6.27 幸运走私船 下

熏香如风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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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感冒,为了能写好这一章,所以花了更多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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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哈克是海上彪狗号的主人,或者叫船长。

    在没有得到这份运送方便面的差事前,是新富尔顿海鲜市场(thenewfultonfishmarket)的常客。

    新富尔顿海鲜市场坐落于南布朗克斯区。是全美最大的海鲜市场,也是全世界第二大海鲜市场,规模仅次于东京。这里有着六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冷藏库,每天有数以千计的人员和总重2亿磅的鲜货往来,贸易相当的繁忙。

    在来来往往的渔夫和鱼贩中间,爱尔兰裔的老哈克,显得并不起眼。而曾经霸占了市场数十年的爱尔兰鱼叉帮,也被南美来的新力量血腥取代。

    虽然爱尔兰人向来以暴力著称,却基本都是以家族为单位的几十人的小组织。各自霸占一块地盘,即便是彼此之间也少有往来,难成大的气候。和意大利以及俄罗斯的黑帮,从规模和影响力上说,都相差太多。更别说现如今的南美黑帮和墨西哥黑帮了。

    作为曾霸占了海鲜市场数十年的爱尔兰帮的中坚力量,老哈克的前半生过的还是很风光的。然而,随着南美,尤其是西班牙裔和墨西哥裔新移民的不断涌入,更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墨西哥贩毒集团的介入,将纽约原先的地下势力体系,几乎全部摧毁。就像早被人遗忘的老哈克一样,整个新富尔顿海鲜市场,如今都是新移民的地盘。

    参照有人就有江湖的说法。不仅仅是纽约,帮派是各大城市难以切除的毒瘤。

    根据米国司法部《全国帮派威胁评估报告》的说法,米国至少有21500个帮派和超过731000个活跃的帮派成员。而这些数据,还在持续增加中。

    一般来说,在偏远的乡村地区,帮派不是那么活跃。然而在纽约大都会,半数杀人案件都是由帮派暴力造成的。

    这些帮派也越来越精明,不仅渗入了城市的方方面面,还早已开始利用计算机和其它高新技术进行有组织犯罪。米国青少年司法中心综合了警察局报告和自陈报告后估计,帮派成员中,拉美裔人占49%,黑人占37%,白人占8%,亚裔人占5%,还有1%的帮派成员属于其他种族。

    所谓的拉美裔,是个笼统的说法。里面也是有白人的。然而怎么说,在大部分的米国人心中,白人永远是指盎格鲁-撒克逊白人。盎格鲁-撒克逊新教徒(whiteanglo-saxonprotestant,简称:wasp)本义是指美国当权的精英群体及其文化、习俗和道德行为标准。现在可以泛指信奉新教的欧裔美国人。这个群体拥有庞大的经济、政治势力,构成美国上流社会和中上阶层的绝大部分。被称为精英阶层。尽管米国社会日益多元化,但白人精英阶层的文化、道德观和价值取向仍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米国的发展。

    所以,类似西班牙裔白人,都被称‘非美国白人’。甚至被笼统的划归为拉美裔。所以,这份报告中8%的白人,其实就是指真正意义上的盎格鲁-撒克逊白人。

    老哈克之所以能够获得典狱长的青睐,成为唯一的那艘方便面走私船的船长,除了老哈克足够卑小,无足轻重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典狱长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白人。骨子里最信任的,还是传统意义上的白人。白人信任白人,这也是早就形成的传统的一部分。

    和所有老渔船的船长一样,老哈克以船为家,滨水而居。

    只有去老富尔顿鱼市场外,老码头的红灯区打个短炮,或者到水手酒吧里喝一杯,才会离开自己的海上彪狗号。

    当然,每半个月一次往驳船监狱运送方便面的时候,他也要离船。到老富尔顿鱼市场旁的那家名叫虾球的杂货铺进货。

    今天就是运送方便面的大日子。为了让自己保持最佳状态,他要去先解决一下困扰他的生理问题。正如《华尔街之狼》中马修告诉小李子,保持状态的诀窍是早晚各撸一次。

    所以在办大事前,老哈克要去打个短炮。

    因为,怎么说,像老哈克这个年纪,想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已经力有不逮。更多的时候,他们会选择找个入行很久的老手,做个****。

    也正如前面所说,入行很久的,一般都缺少竞争力。所以街口的好位置都被年富力强的新人占据,老货们往往会在偏僻的后街等待熟客的光顾。固定的客源,这也是入行久的一个不多的优势。所以说,有利有弊,看你怎么看。

    哪个行业都有哪个行业的优势和短板。正如纽约老旧街区危险的夜晚一样,也有专门抢劫这些流莺的罪犯。所以,后街那一盏盏昏暗的木杆路灯附近的黑暗角落,是她们能够找到的最安全的工作场所。

    老哈克常来光顾的老妓,名叫唐娜。也曾是富尔顿市场爱尔兰黑帮中的一员。年轻的时候,比老哈克风光。据说不仅是各大杂志封面女郎的常客,而且还曾拍过几部b级好莱坞电影。然而,正如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一样,吃惯了灯红酒绿奢华糜烂的青春饭,却不懂得为自己规划一下将来。往往等不到人老色衰,就越混越惨,消失在视野。被繁华的大都会一步步的践踏,坠落深渊,成为最卑微的存在。

    等老哈克赶到的时候,老相好正双手撑着黑黄的木质灯杆,承受着身后一个秃顶白人的大力撞击。

    不错,还接了个大活。

    向唐娜这种老货,还有人愿意甩开膀子,在她身上使把子力气,都属于中彩票的性质。中一次是一次,中一次少一次。

    没办法,各有各的需求。

    有需求就有服务。不也有陪床保姆,成人奶妈之类么,对吧。

    秃头看似凶猛,续航能力却差。老哈克这边一支烟还没抽一半,那边就吼了一嗓子,麻溜的卸货。发泄完的秃头急忙提裤走人,留下一团皱巴巴的钞票,还有满脸对自己以及对唐娜的鄙夷和憎恶。

    毕竟岁月不饶人,唐娜还抵着木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老哈克走过去,替她把那团皱巴巴的钞票捡起。在掌心展平后,又细细的卷成个纸卷,笑着递给唐娜:“不错,50块。”

    “撞的老娘差点把晚饭吐出来。”唐娜随手接过,麻利的插进了凌乱的发髻里。这是为了防备抢劫。

    老哈克龇牙一笑,狠狠的嘬了口烟。

    50块可是笔大钱。

    唐娜能够舒舒服服的在小旅馆里住上一晚。泡个热水澡,还有松软的席梦思床垫。旅馆,对纽约客来说,几乎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像唐娜这种风光过的老女人来说,赚到钱首先想到的,不是下馆子,也不是嗑口药,而是去住一晚旅馆。

    “老样子?”接过老哈克递过来的烟头,恢复些体力的唐娜撑着木灯杆问道。

    “老样子。”老哈克艰难的往前挺了挺腰,冲着唐娜的方面脱下了满是鱼腥味的牛仔裤。

    将最后一口余烟吐出,唐娜伸脚从黑暗中勾出一个破旧的手提包,取出一支用了一多半的高级润肤液,又从胸衣里取出一个大街上免费发放的避孕套,熟练的撕开包装,将残余的润肤液小心的挤入,随手甩开,熟练的套在了老哈克的身上。

    这是很重要的清理程序。也是整套服务中的一部分。这些价值不菲的高级润肤水,都来自各大酒店旁的垃圾桶。每天都会有一定的数量被入住的客人随手丢弃,然后被大酒店的服务员清理到垃圾桶里。就像在垃圾桶里翻捡食物一样,这些重要的工作道具,都是可以不花钱的。

    为什么要这道工序,原因很简单。诸如老哈克这种整日泡在船上,出入鱼市场的落魄老男人,有多久没正正经经的泡过一次热水澡了?所以,清洁工作是很重要的。当然了,这也可以看成是有偿服务的一部分。

    等唐娜将用完的套子远远的甩进垃圾桶,缓缓蹲下身来。老哈克忽然喊了句:“丝绸手包。”这显然是一个约定俗成的暗语。从丝绸两个字就不难猜到,属于唐娜的高级服务项目。

    “20块。”唐娜手不停的抬起头。

    “成交。”老哈克深吸了口气,用力绷住。

    唐娜微微侧脸,用空出的那只手发力取下假牙套,塞进了胸衣。等瘪了腮帮的唐娜再贴近,老哈克顿时爽的要化掉了啊……

    一段时间后。

    花20块享受了丝绸手包服务的老哈克,和吐出漱口水的唐娜,背靠背,坐在路灯下。

    一支事后烟在两人手中来回传递,直到烧的只剩烟蒂。

    “唐娜,跟我走吧。”老哈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

    唐娜取出假牙套,稳稳的塞回口中:“去哪?”

    “去哪都行,只要能离开纽约。”老哈克满脸厌烦的答道。

    唐娜耸耸肩,表示自己听到了。

    “所以?”老哈克显然对她的反应不满意。

    “所以,回去睡一觉吧。”唐娜吃力的站起,用力拉下几乎褪到腰间的******,居高临下的冲老哈克伸出手。

    下意识的看了眼唐娜的裙底风光,老哈克将一张20面值的纸币,递了上去。

    “走了。”唐娜随手接过,塞进了下身里。

    “为什么不走?”老哈克忍不住问道。

    唐娜没有答话,一步步走入了明亮的街道。

    “贱货!”老哈克重重的啐了口痰。不料痰刚出口,就拖着长长的粘液,倒栽葱,吧唧一声糊在了裤裆。

    痰都吐不干净。你还有什么用?

    懊恼愤怒自怨自怜,到最后只换来无助的低泣。

    许久,等哭都没有力气的老哈克擦干眼泪,忽然发觉,昏暗的视线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双熟悉的高跟鞋。

    猛抬头,正见唐娜面无表情的脸。

    “努。”老妓将一张印着louieandernie\'s(路易和厄尼)披萨的餐巾纸,递给老哈克。

    老哈克表情复杂的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伸手接过。

    穿了一整天高跟鞋的唐娜,吃力的蹲下。完全不在乎将没穿底裤的下半身暴露在老哈克的眼前。

    “还记得老码头的哈德仓库么。”

    看着露出个角的20块,老哈克轻轻点头:“哈德水产公司。哈德死后,留给了你。”

    “我打听了下,名义上还归我。”唐娜吁了口气:“如果置换的话,那些复杂的法律文书,还有各种费用,他们都会帮我搞定。”

    “置换?”老哈克猛然醒悟:“史岛摩天楼。”

    “嗯。”唐娜认真的看了老哈克一眼:“怎么样,跟我吧。”

    “……”老哈克完全没有准备,“你为什么非要留下。”

    “我还能去哪?”唐娜耸了耸肩:“我的一切都在这座该死的城里。那些美好的丑陋的记忆,还有那些我认识的人,都埋在了这里。我也埋在了这里。”

    “那为什么又是我。”老哈克解释道:“看,你的熟客有不少。从哪方面说,我都不是最好的那个家伙。”

    唐娜点了点头:“的确,你连一分钟都不到。”

    “……”

    “然而,你却是最合适的那个。”唐娜熟练的把20美元捅进去,用力站起。

    “为什么?”老哈克追问。

    “你还有眼泪。”唐娜平静的开口。

    走到街口,唐娜又回头说道:“这是我在这的最后一晚。想好了就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

    “好。”老哈克连连点头他还从没有如此……害怕。

    许久,老哈克猛然站起,走出了这条肮脏的后街。

    虾球杂货铺的老板,是一个年纪比老哈克还要老很多的老华人。究竟开了多少年的杂货铺,连出生在这里的老哈克都说不清。记忆中,他很小的时候,这座铺子就在了。

    大家习惯的称呼他:虾佬。

    等他走进铺子时,发现除了虾佬,还有一个衣着体面的年轻人。

    很快,他就想起这位衣着体面,隔着柜台冲他微笑的年轻人,究竟是谁了。

    “先生。”老哈克毕恭毕敬的行礼。一切都无比的自然。因为在大都会,谁给谁行礼,与年龄完全无关。

    年轻人礼貌的回礼:“你好,老先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