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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新雨 第八十六章怀疑（二）
一滴，一滴，像是泪吗？
······
······
“呃······”
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幕，赢落呐呐道：“呃，你没事吧？”
摔倒在地的魁巨苍闻言却是猛的抬起青肿的额头，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呢？”
话落，他便猛的站起身来，大声骂道：“我说错了吗！？干嘛老是打我，还每次都打一个地方，大叔的医术是比你好，怎么样啊？不服气啊？”
话说的十分嚣张，只不过话落之后，魁巨苍却是毫无犹豫的猛的掠向屋后的那颗树上，看上去却是十足的狼狈，像是在躲什么豺狼凶兽似得。
“喂，快过来啊，小心那老头子待会没处发泄，给你也来几颗石头，那滋味可不好受。”
看着仍然一动不动的赢落，魁巨苍连忙叫道。
······
······
树上，这是一颗青翠的巨大树木，也不知道是什么异种，明明是寒冬时候，叶上也积着些昨夜的残雪，但是这树木却也如同春时那般。
“这是古牧树，四季一个样，而且长的很快，不过长到这么大的时候，就停止生长了。不过这树的枝叶都是佐药的好材料。”
看赢落似乎有些疑惑，魁巨苍出声说道，同时想了想，轻声道：“这些，都是大叔告诉我的，一直没忘记呢。”
赢落看向他，这个魁梧的男子第一次给他一种哀伤的感觉，让赢落觉得他似乎正哀伤着，为了一些人的逝去，为他们而伤心。
“喂，你要不要听听古史啊？”
“古史？”
“是啊，你们凡人族和我们这些‘异族’的古史啊，我也是听大叔说的，可能并不准确，不过十族会建立之后，每一族都会有一座‘十族阁’用来收录族中所有人，事件，那里的书籍里，应该有更加详尽的记载吧。”
赢落转过头，道：“听一听，也无妨。”
“嘿嘿·····”魁巨苍笑了几声，似乎眼前的这个凡人族，也没有那么讨厌他们这些所谓的异族吗，至少没有一见面，就硬要拼个死活。魁巨苍说道：“有些无聊的故事，你得有些耐性。”
传说中，一千年的世间，远远比现在混乱的，传闻是因为世间失去了某个一直在钳制着诸多族群的力量。而凡人一族，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天资，甚至族内连拥有灵觉的人都是十分的稀少。
没有力量就是错误，但在那样的时代，更似一种罪恶。
凡人族一直都是最低贱的一族，与地上的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就这样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神州上的混乱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宁静下来，反而，那弥天的烟硝从来都没有消止过。
直到，凡人中出现了一个普通至极的山野村夫，许是因为太过的普通，他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只知道后来有人叫他‘道祖’。
创造了道术的人，凡人一族被奉为仙人般传说之人，更留下了道宗一脉，因他的出现，凡人一族渐渐的在乱世中站住了属于自己的一角。而后来的梦庄梦子，剑宗剑老，与他并列为凡人族中的‘三名家’。
那之后，世间的格局就被彻底的改变了，世间的天府之地神州，与古海之地樱洲，尽皆归属了凡人。至于其他一直厮杀不休的‘异族’早已被积年累月的战争，消耗的疲惫不堪，最终他们都被凡人击败。被驱赶到了神州东侧被称作‘荒疆’的荒凉之处。
至于‘妖族’却不知道因为何种原因，放弃了天府神州，自去了神州以西南之处，最为神秘的‘幽洋’之后。不过偶尔有他们一族的力量在神州边际昙花一现，却也无比的惊人。
“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很无聊的故事，小时候开始，就听族中的长辈说着，后来也常常听大叔，四炎爷爷说起，怎么样，是不是很无聊啊？”
低着头，风在摇摇的吹动，树叶黑色的倒影，映在低下去的脸庞上，说不出的落寞神色，即便是在这晴天之下。
隐约间，那是错觉吗？
像是已经忘记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赢落却觉得这一瞬，在曾经的某个夜中，与如今的境况却是似曾相识。
“没有啊，这个故事应该是真的吧，单单直觉而言。”
“但是从小时候开始，我就觉得无聊。”
魁巨苍慢慢的抬起头，他轻声的说着：“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根本就没有任何用途嘛，只是族中的那些长辈为我们灌输你们凡人族是如何，如何邪恶，而我们一族是怎样无辜的，但对现状有什么帮助吗？”
“千年前的旧事，早就遗忘了吧。”赢落同样也轻声说着。
“当然了。但是争斗却一直在继续，不要看着小谷绿荫匆匆的样子，但是实际上这里之外的荒疆却是一片的枯败，很难生存，甚至可能为了吃的，而引发死斗，因此仇恨慢慢的积累起来。”
“对杀人者的恨意吗？”
“不。”魁巨苍摇摇头，道：“或者说并不全是，更多的恨，聚集在你们凡人一族中，在那个千年的故事里，我们是受害者，恨意的积累，不断从剑阁上传来同族的死讯。我觉得，恨意从一条小溪，渐渐的凝聚成大河。”
赢落凝望着他，这个魁梧的男子，突然问道：“那么···那其中应该不包括你吧。”
想想也是，第一次见面，他却说要与自己做朋友，这个魁梧的男子，或许并不憎恨凡人族，不过意料之外的。魁巨苍却是猛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很憎恨凡人族。”
“很多年前吧，时间都快不记得了，我的父母死了，凶手自然就是剑阁上的那些剑君了。”
他低声的说着，陈述着自己的恨意，手掌不自觉的握成了拳，指尖深深的刺入掌心，然后······
血液流了出来，一滴，一滴，一滴······
滴答滴答的声音，有点像是雨滴慢慢的落下，但是，也像是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