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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新雨 第九十八章赢雨
“爷爷，未来是什么？”
“未来吗？”
赢流水看着身前的少女，只是不管怎么看，在他的眼中，时间如何流淌，她始终是个孩子，他强笑着，说道：“未来其实很简单，雨儿何必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明天或者后天而已。”
“是···吗？”
小院中，一颗翠竹，在这冬季之中，沾满了白雪，青翠与洁白，这是一尘不染的美。
赢雨一直站在这翠竹前，静静的看着，这些年来她很努力的修行，或许是她优异的血脉，数年间，她已经在守幽院中脱颖而出，被冠上了‘天才’的名字。
“明天后天，未来充满着不确定？实际上，我希望未来是永远不确定的吧。”
“雨儿·····”
“嗯，呵呵。”
赢雨转过头，面对着身后满头苍发的老者，她灿烂的一笑，道：“没什么啦，爷爷放心吧。”
只是···任谁，也能够看的出笑容中那种强装的模样吧。
那雪，又在天上飘了起来。
它根本不管人世间，有那么一些人，心中冰冷哀伤，因为那与它有什么关系？它依然如旧，不断的洒落冰冷向着这世间，许是它冷冷的目光吧。
少女转过身，只见她穿着一身淡淡的浅绿衣裳，身后束着一头黑发，扎成一个马尾的样子，带着些稚气的脸庞，是一个很可爱的女生吧？
当然，如果没有那脸上隐约一直含着的哀伤。或许是因为，她知道，可能不管自己在那座城墙上等待多久，即使花去一生的时间去等待，去眺望，去期盼，但，充满不确定的未来，能够回应自己的希望吗？
“哥哥···会回来的吧。”
“当然了。”赢流水笑道：“他是赢风大人的孩子呢，是唯一能够与那赢墨流匹敌的人，赢风的孩子，他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赢流水重复的说着。
想来也是吧，我们只能在这里期望了吧。
赢雨又是一笑，或许因为她不愿意在想，不愿意提起哀伤，所以她摇了摇头，道：“爷爷，对了，我明天的对手是谁啊？”
“明天的对手吗？”
这赢流水却确实没有太过注意，毕竟，即使是在这不缺天才的太幽古界之中，雨儿的天资与勤奋真的很好，自然也没有太过的忧心，他细细的想了想，说道：“嗯，似乎是一个叫洛学···不，那年轻人似乎已经通过试炼，得到赢姓了。”
“好像很强呢。”赢雨低喃喃道。
“是吧。”赢流水认真道：“他似乎是那位赢天云先祖遗留下的一脉，有超凡者的修为，精通天云之卷前两章的术法，资质甚至高于你，最重要的是，他应该已经学会了那传说中的‘云灵不灭体’。”
话锋一转，赢流水道：“不过云灵不灭体虽然神妙，但是我教你的‘流水术’并不逊色，虽然你没有‘水之体质’不能施展完全，但你的天资聪颖，修炼到极致却也是极强的术法。”
“嗯，明天得全力以赴了呢。”
看着赢雨，赢流水笑了笑，没有多话，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只是不想，或者不敢再在那个话题上牵扯下去了。
至于比斗什么的，她才是最讨厌这些事物的人吧。
······
······
夜深了，雨儿已经在房间中睡去。
赢流水站在门外，他一头的苍白在月色之下，又染上了些银色，垂垂老矣的身姿，夜色下，有那么几分的凄凉。
“不过，还算好吧。”
因为这些天来，他已经没有听到房间里，传出的那低沉的抽泣之声，但是······不哭？难道就代表已经不再哀伤了吗。赢流水知道不是的。
因为有些事情，可能会被时间的洪流，压抑在心底中，但，并不会消失。
可以这样的想象，这是一颗被称为‘悲伤’的石子，它被水流埋在河底，它被压抑，但，这悲伤的石子并没有消失，偶尔间，被水流拂开河底的泥土，或许还会浮现出来。
纵然再如何强大又怎么样呢？
即便强大的到如同赢风那样，拥有与赢墨流匹敌的才学与修为，又怎样呢？还不是死了吗？
这是第二次，自从月纤死后，这是第二次赢流水对他的死感觉到异常的愤怒，他低声道：“你这个混蛋，小时候不是常说要改变这一场混乱吗？不是说要创造一个真正完美无缺的安静世界吗？不是说要成为一族之主吗？你怎么死了？你还有两个孩子呢！你怎么能死。”
但，或者，也许？他这样的说，也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狂躁吧。
赢流水抬头看了看夜色，一瞬间，他苍老的体内，有什么开始涌动起来，甚至沸腾起来，但是却很奇妙的，他本人却是一无所知。
他低声道：“是我太胆小了吗？赢风是怎么死的，我早就隐隐猜到一些了吧，只是，我不敢吗？不，不是的，只因为······”
他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那间小屋，道：“只因为，我还有些牵挂仍然没能放下吧。”
夜色下，老者暗暗的想着。
·······
·······
剑宗，上剑峰。同样，都是如墨一般的夜色，浓的化不开。
只是，那故事，却似乎是不同的。
陆修名望着身前的青衣年轻男子，隐约间，似是看到了曾经的桀骜的问，他说道：“问也闭关了，所以将你托付给了我，飞雷之劫的前三年，由我来替你仔细说明一下，希望能够帮到你一些。”
闻言，赢落恭敬的说道：“师尊也与我说过了，蓝君大人。”
“就叫我修名师叔吧，差不多的。”
“还是蓝君大人吧。”
“呵呵，你倒是跟问说的差不多，不多也随你吧。”陆修名一笑，他自然也不拘泥于这些繁礼。
“你且随我来，我带你去上剑峰上的洞府，对你的飞雷之劫有益处，是问亲自为你挑选的。”
“嗯。”
赢落点了点头，同时随着蓝君陆修名的引领，往着上剑峰上，一处灵气极浓的洞府而去。
就这样一步，一步，越行越远，直至那不可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