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谁才是程家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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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韩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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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剥落掉那些未知的恐惧,在泪水静静蒸发的室内,逐渐回归到心中的,是平静、信任、依赖感、宠爱和幸运。韩愈眼中那一汪泪海恢复平静,她像很久以前一样,爱怜的抚慰埋在自己胸口哀哭的两个孩子,程非凡起初的哭声并不大,但似乎后来想到了什么,早就哭湿了韩愈的半件毛衣,程依依最终抽噎两下,揉揉眼睛,推推程非凡道:“你现在都是小程总了,还哭!仔细让外面佣人听见了,笑话到公司里去!”

    程非凡没有回答,靠在韩愈怀里,一点也不想动弹,嘴里又喊了一声,妈妈。

    “嗯。”韩愈当然知道这个小程总面临着危机四伏的生活,捏了一下程非凡红红的耳朵,哄道:“非凡不哭咯,不哭咯……”

    “呵~”程非凡仍旧靠着,紧紧抱住韩愈的腰,程依依坐起来,指着他骂道:“真肉麻。”

    “呵呵~”韩愈戳戳她气鼓鼓的双颊,说:“就你不肉麻?”

    “我喊我妈,谁说肉麻,我就剁了她!”程依跪坐在一旁,盯着韩愈的脸看,“妈妈,这脸真的回不到以前了吗?”

    “嗯。”韩愈抚过她的头,“回不到以前咯。”

    “妈。”程非凡仰起头,“妈,等小惜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咚咚”肖礼站在门外,“……姐,哥……”趁着阮香玉和程远说话的空档,他终于不用坐在原地听阮香玉诉苦,倒是没想到刚上楼就赶上了这意外的相认场面,迟疑了半响,他开口道:“妈,下楼吃晚饭吧。”

    “礼,你进来吧。”韩愈喘了口气,笑着说。

    肖礼原本打算通知之后就抬腿走人,听见这话,又迟疑了半响,打开门,六双眼睛都看向他。这感觉就像是突然走上讲台的一年级小学生,局促着,不确定着,他靠在门上,说:“我会保密的。我……什么也没听见。”

    “过来,妈妈也想抱抱你。”韩愈张开双臂,笑着冲他说。

    “快过来呀,愣着干嘛?”程依依将他拉过来,四个人抱在一起,韩愈咯咯的笑了。

    “都乖,都乖。”韩愈拍拍他们三个孩子的脑袋,说:“下去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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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板被重新拖了几遍,光洁如新。深棕色木地板上,映衬着餐厅天花板上悬挂的大吊灯,插着孔雀毛的长嘴青花瓷瓶,装饰室内的虎皮兰等等深绿色的盆栽……

    “咔”得一声,阮香玉挂掉了来自警察局的电话,对程远说:“先吃点东西吧,还是没有消息。”此时她也有点坐不住了,层层关系布置下去,竟然收效甚微。

    “妈,你先吃吧。我不太饿。”程远放下手中的茶杯,抿嘴道。

    “不吃饭怎么行?如今只能等消息。吃点东西吧,阿远,你都快一天没吃一口饭了。”

    “妈,我真的不饿。”程远摇头。

    “……”阮香玉也跟着摇摇头,福伯走过来,弯腰道:“老夫人,孟家二爷在外面等着回话呢。”

    “孟骄阳?倒是稀客。怎么着,来看我们程家的笑话?”阮香玉站起来,冷哼道。

    “不是的。孟家二爷对我们惜少爷的走失也很担忧,不过,他是来找……他弟弟孟回的。”福伯声音越往后越小,阮香玉听完后,看向程远,“孟回在我们家?”

    “嗑噔”程锦声推门进来,程素然跟在他后面,一见到阮香玉,程素然就伸了个懒腰,说:“妈,晚上开饭了吗?”

    “小惜都不见了!家里又来了不干净的东西!还吃什么吃?!”阮香玉话刚落音,就从楼梯口传来了落落踏踏的脚步声。

    “作为程家的女主人,有一项最基本的义务,就是督促家中的男人和小孩准时吃饭,饿坏肚子可不好。福伯,我记得家规里面,是有这么一句话吧?”韩愈笑着看向福伯。

    “呃……”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孟回每次学大夫人,都能学得一模一样,福伯僵在原地,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韩愈不再为难他,转而看向范妈,问:“阿远冬天喜欢吃两口蛤蜊汤炖土豆,晚餐准备了吗?”

    范妈觉得此时的孟回,根本就是……她鬼使神差的摇头,说:“蛤蜊不新鲜,就没做。”

    “那就烧点浓稠的海鲜汤吧,我看他今天心情不好,勉强凑合着,估计他还能吃两口饭。”

    “哎。嗯。”范妈缓慢的点点头。

    “哦。”韩愈走在最前面,三个孩子都停下了脚步,她扶着楼梯,继续吩咐道:“非凡最近肯定是衣服穿得少,自己凉了胃也不知道,赶紧叫厨房给他弄完热腾腾的姜汤,就当是亡羊补牢吧;依依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你们平时得准备两个水晶猪蹄放她碗旁边,她吃完饭,肯定就端上楼,一边上网一边啃猪蹄的。”

    边下楼梯,边往下走,韩愈盯着后退了一步的阮香玉,轻轻的走到程远身边,贴心的给他捏了两下肩膀,像对待孩子们那样,抚了两下他的头,说:“阿远,吃晚饭了。”

    程远没动,韩愈看向阮香玉,又看向程锦声和程素然,“程远,吃晚饭咯。”她哄道。

    “……嗯。”程远站起来,两人就来到餐桌前,韩愈给他拉开这长长的餐桌,最醒目的主位。她还像从前那样,坐在他的左手边。从翻滚的火锅里捞了两块牛肉,放在他碗中,说:“这牛肉火锅可是范妈的绝活,肉嫩,闻着也特香,吃两口。”

    阮香玉又向后退了一步,程素然惊讶的看向孟回,问程锦声道:“他这是在演哪一出?学大嫂?我看他是学上瘾了!”

    程锦声没有说话,所有在餐厅的佣人都傻眼了,一天不肯吃东西的二爷,正在低头吃孟回夹给他的牛肉,孟回就笑着看他吃,㊣(5)这场面,和以前的大夫人,真是像极了。

    “哎?你们三个小的还站在那儿干什么?快点下来吃饭!”韩愈笑着敲了一下碗,又看向盯着她看的程锦声,“阿声,吃晚饭了,还在看什么?”

    孟回这小子肯定是被邪灵附体了……这是程锦声最大的猜疑他肚子也确实饿了,禁不住他这么召唤,就和三个孩子一样,坐在餐桌边,捞火锅里的鱼丸吃。

    肖礼低头吃着,不敢看阮香玉此刻脸上的表情。

    程依依和程非凡相视而笑,程依依开口道:“真好吃,非凡,你个工作狂,多吃点!”

    “这就对了。咱们是一家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家人。”韩愈笑了笑,海鲜汤上来了,她凑近闻了两下,放在程远手边,说:“趁热喝两口,剩下的我来解决。”

    “……嗯。”程远又低下头喝汤,范妈见这一桌吃得和乐融融,就笑着说:“都多吃点儿,天冷,暖和暖和。”

    “啪啦!”一声,阮香玉一把扯掉餐布,火锅、配菜、汤料,全部都洒在了地上,程锦声咽下口中的鱼丸,站起来,擦了擦嘴,肖礼眼疾手快的把程依依和程非凡拉到一边,小声说:“哥,姐,小心!”

    范妈赶紧低下头,火锅的火焰直接点燃了好看的蕾丝桌布,她正准备去拿水扑灭,就看到孟回捡起一个没打碎的铁盆,从一旁的金鱼缸里舀了一盆水,“哗啦哗啦”,小小的火焰沾上水,被淋了个轻烟四起。

    给读者的话:

    热烈欢迎从3g新人华丽蜕变成空中飞舞—乐云儿滴某个孩纸~~来,给卷爷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