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零 我们做一个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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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分开程远和韩愈,因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包括他们的爱情。

    —*—

    这一吻,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还是此情只待成追忆?

    莫晨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他能清晰的从这个吻中,感受到慕容澄隐忍的眷恋,她在小心翼翼的回避着自己的亲吻,她好像知道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慕容澄只觉得一直支撑着自己的那个力量,在这个吻中,轰然倒塌,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往昔与莫晨甜蜜的画面,和季重莲给予她深入骨髓的痛苦,全部都叠加在一起。

    程远和莫晨认识这么多年,和莫晨也斗了这么多年,他在此刻听见了莫晨支离破碎的痛哭声,如果刚才莫晨走过去的时候,是以为慕容澄只是一个梦境,或者仅仅只是一个相似的存在,那么此刻他真正开始痛苦,他真正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本应该早已死去的前妻——慕容澄。

    这痛哭声,让程远的脊背一阵一阵的震动,他走上前,把韩愈拉进了自己怀里,看着这全然真情流露的莫晨,韩愈也不自觉的红了烟圈,躲在了程远的怀里。

    程仲夏则看着抱在一起的莫晨和慕容澄,他的脑袋里想起的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季重莲,他又把视线移到了程远和韩愈身上,韩愈的视线和程仲夏的碰了一下,又立即移开视线,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紧紧的抱住程远的腰。

    程锦声看向一脸诧异的孟骄阳,而孟骄阳则看向已经走上来的韦静,韦杰西也站在一旁,韦静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莫晨亲吻着慕容澄,她紧紧的抱住了莫小宝,也许是过于用力了,莫小宝张开嘴巴,“哇哇”得痛哭起来。

    孩子的哭声像是报警讯号,莫晨的背影明显僵硬了一下,他的双眼仍贪婪的看着慕容澄的脸,其实泪水早就模糊了他的双眼,他早已看不清慕容澄的样貌,慕容澄缓慢而又坚定的推开了莫晨。

    莫晨的近况,程依依早就和她说过了,她一直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她希望某一天自己做好心里准备,再见到莫晨时,自己不流泪恸哭,不哀伤,也不痛苦,这一刻,对她来说,太过突然。

    慕容澄像是要寻找什么力量一样,她的眼睛看向了韩愈,韩愈只是好奇的看着他们俩,这时候,一个“咯噔”“咯噔”的脚步声传过来,小爱莲揉着眼睛,从走廊那头跑过来,慕容澄就像是看到了一个可以支撑着她向前的力量,立即招手,道:“爱莲,过来。”

    “妈妈!”小爱莲睡得迷迷糊糊,发现妈妈不见了,就赤脚跑了出来。

    四五岁的孩子,精致的如同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莫晨看着他的双眼,骤然后退了两步,小爱莲抬头看了他一眼,推了他一下,“叔叔,你干嘛抱我妈妈?”

    他又拿自己的袖子,给慕容澄擦擦眼泪,“妈妈,不哭,是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慕容澄深吸了一口气,说:“他是我儿子。爱莲。”

    “爱莲?”莫晨打量着孩子,“好,好,好,爱莲?”

    一连说了三个好的莫晨已经退了一步,他低头问:“小澄……你去哪儿了?”

    慕容澄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抱着小爱莲,却想伸手过去,抚摸莫晨的脸,她命令自己别过头,看向不远处的韦静,笑着说:“不给我,介绍一下你太太吗?嗯。……小晨?”

    莫小宝扯开嗓子大哭起来,韦静哄道:“小宝乖,小宝乖……”她哄着哄着,也跟着哭起来,连肩膀都颤抖起来,却死死的忍住呜咽,她转过身,轻轻的下楼去了。

    “姐夫!姐夫!我姐她!快追!”韦杰西走过来,拉着莫晨向前,莫晨看着慕容澄,“我有很多话想问你,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韦杰西脸色一白,他看向慕容澄,慕容澄则紧紧抱住爱莲,说:“快去追她。别犯傻,我都在程家,以后聊天有的是机会,快去。”

    慕容澄不知道自己在用什么勇气,去叫这个曾经要和自己天长地久的男人去追另外一个女人,另外一个已经帮他生了一个孩子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知道自己明明是想紧紧的抱住莫晨,亲吻他……

    “快去!莫晨。别犯傻。”慕容澄笑着推了他一把,旁人看来,她笑得天高云淡,不见丝㊣(4)毫的介意,程仲夏却见到她的双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你等我回来。”莫晨开口说了这五个字,他转过身,大步朝楼下跑去。

    你等我回来……慕容澄在他离开后,张开嘴巴,无声的呜咽起来,曾几何时,她天天都是对自己这么说的,她想,她的莫晨一定会等她,她的莫晨一定还在原地等她。

    小爱莲吓坏了,“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你是怎么了?”

    “澄澄?”韩愈跑过去,抱住了慕容澄,一丝丝鲜血从她口中涌了出来,像是一朵朵未开完的红莲,她的双眼无神的看着韩愈,揪着她的衣服说:“姐姐,姐姐……叫季重莲过来,叫季重莲过来,我快不行了……嗯?”

    程远将她抱了起来,“你会没事的,相信我,慕容澄,你还有个儿子。相信我。”

    慕容澄惨然一笑,摇头道:“我和晨,没有你和韩愈幸运啊……”

    程远轻轻将她放在床上,她已经面如死灰,小爱莲忍住了哭泣,握住了慕容澄的手,“妈妈,是不是叫爸爸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他,现在叫他过来?”

    “程远,拜托你……咳咳。”她只是轻轻咳嗽一声,鲜血就再次从她口中涌出来,韩愈吓坏了,连忙给她擦拭,程依依和陈语也过来帮忙。

    “我去打电话吧。”程仲夏转身出了卧室,双手不知怎的,瑟瑟的发抖起来,他拿出手机,按下了季重莲的手机号,“季市长?”

    “……仲夏兄开什么玩笑,我离市长可远着呢。”手机那头的季重莲,声音里全是疲惫,程仲夏知道季重莲为了寻找慕容澄,已经重新开始和csz联络。

    “我们做一个交易。”程仲夏靠在墙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