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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完了到我这里吃饭，就当是陪我们两个老家伙吃顿热闹饭。”
老奶奶的浑浊的眼珠，透出的眼神里有着一丝期待。
“好的，奶奶，等我和暖暖，看完她妈妈就来陪你们吃饭。”
顾琰琛在慕小暖之前，答应了老奶奶的话，他对这对老夫妻，也有一些莫名的好感。
以前，要让他顾琰琛对人有好感，难于上青天，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都只有一种对待方式：冷漠对待，而今因为慕小暖的缘故，再也不是当初。
既然，顾琰琛没有犹豫就答应了，慕小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老奶奶看两个年轻人答应了，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了一个一个褶子。
老爷爷也是很开心，但嘴里却是在埋怨老奶奶。
“暖暖，你们两个要是忙就不用陪我们吃了，这个糟老太婆就是和我待太久了，你们可以不用理她。”
“爷爷，那你是不欢迎我们，嫌我们叨扰你们了。”慕小暖说完自己先笑了。
爷爷也是一笑，“暖暖，你知道爷爷的意思，爷爷怎么会不欢迎你，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给你准备午饭了，你们快去看你妈妈。”
慕小暖和顾琰琛两个人，离开老奶奶和老爷爷的小屋子，向着母亲的墓走去，一路上都是墓，走在这里心情也有些沉重，就这么一块小小的地方，生者和逝者被永远的隔开了。
死去的人更是不在知道世上的事情，徒留活人悲伤。
慕小暖以前都是一个人来这里，独自走这条路，今天和顾琰琛一起走，她不仅将顾琰琛的手攥紧了一些。
慕小暖和顾琰琛到了她母亲的墓前，墓前又有几束干了的百合花束。
上次，顾琰琛就给慕小暖说过，她母亲的墓前一直有人给送百合花，顾琰琛还问过慕小暖，慕小暖的母亲有没有其他朋友，慕小暖说没有。
今天，又看见了这些百合花束，有一束显然放在这里时间不长，还没有彻底干，依稀还能看见原来的白色。
顾琰琛这是第一次见到慕小暖的母亲，慕小暖母亲的照片，慕小暖自己竟然也是一张都没有，只有这个每次到这里来，才可以看见她妈妈。
顾琰琛心里有一种特别奇妙的感觉，他觉得慕小暖的母亲有一种熟悉感，他似乎很早以前就在哪里见过，但是在哪里呢？
“暖暖，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妈妈很是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也许不是真人只是照片。”
慕小暖笑了笑，“我是我妈生的，我每天和你在一起，大概是这个原因，而且我妈又不是名人，哪里有什么照片有可能被你看见，我自己都没有我妈的照片。”
“恩？是慕家不给你，不让你会慕家拿你妈妈的照片。”
慕小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也不是，慕镇国将我妈妈的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照片也被他锁了起来，我自然是取不上，但我也不想去取，我害怕睹物思人，那不是更痛苦。”
也许，有些人早就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了，看又怎样，不看又怎样，反正妈妈永远在心里，那一张纸意义也没有多大，但是那些东西和照片，慕小暖总有一定会要回来，她和妈妈要跟慕家断的彻彻底底。
“这倒也和我一样，爷爷在我爸妈死后，也就把照片全收起来了，顾家上下也是害怕老爷子睹物思人，将带有我爸妈的照片一一都取了。”
果然，他们都是天涯沦落人，经历都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相近。
顾琰琛这会的神情里带有一些，慕小暖从未见过的东西，有哀伤、还有一些生气，很是复杂。
慕小暖看不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绪，所以慕小暖也不会去问。
慕小暖将手里的康乃馨轻轻放在了母亲的墓前，那些干了的百合花，因为被慕小暖这么一碰触，被一阵风一吹，飞了起来，一瓣一瓣的跌落在一旁。
那样的苍白无力，也是破败不堪，如同逝去的爱，失去了就只有破败，怎么修补也是修补不了。
慕小暖的手摩挲着自己母亲的照片，这墓碑上的照片还是慕小暖考上本市最好的高中时，妈妈和她去玩时，让人给母亲照的，照片上的母亲笑得特别幸福，满满的甜蜜。
“妈妈，暖暖来看你了，女儿不孝，这几年的母亲节都没能给你过，让你一个人在这里。”
慕小暖摸着母亲的五官，脑海里回放着母亲和她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
“妈妈，母亲节快乐，你在天堂，要幸福，不要有烦恼，快快乐乐。”
慕小暖将自己的头靠在了母亲的墓碑上，石碑因为被阳光照射着，也有一些温度，暖暖的，不是冰冷。
靠着、靠着，慕小暖的眼睛里有了一些泪花儿，她多想在抱抱母亲，摸摸母亲的脸。
曾经，母亲节快乐说完，母亲还会在她的脸上亲一口，而当时的慕小暖还嫌母亲肉麻，现在就是想让母亲再亲自己一次，根本没有可能。
顾琰琛看慕小暖靠在石碑上，有了一会儿，就伸出手去扶慕小暖，这墓碑到底还是石头，有些冷。
“暖暖，这里太冷，你站起来吧，有什么话可以站着和你妈妈说，你妈妈会听见的，而且你还没有给你妈妈介绍我呢，我也想给伯母说句节日快乐。”
慕小暖看了看顾琰琛，点了点头，站起了身。
“妈妈，这个是顾琰琛，是你未来的女婿，他对女儿很好，相信你也会喜欢她这个女婿的。”
顾琰琛将慕小暖搂进了怀里，搂紧。
“伯母，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暖暖，对暖暖比对自己还好，爱暖暖比爱自己还多，宁愿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暖暖。”
顾琰琛看了看慕小暖，慕小暖给了顾琰琛一个坚定的眼神，她同样也会如此对顾琰琛。
“伯母，不，妈妈节日快乐，在天堂你要是觉得寂寞，你可以去找我妈妈聊天，她一定会和你成为好朋友的。”
“妈妈，我和顾琰琛一定会还你一个真相，至于我父亲的事情，我也不会主动去查，我相信妈妈你当年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暖暖，你说这些花会不会是。”
慕小暖这么一说，顾琰琛倒是觉得很有可能。
“不管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只要以后能为母亲换一个公道就可以，其他的就随缘吧。”
“嗯。”
顾琰琛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宋尧给他说过，跟踪过送花的人，却是跟丢了，这送花的人既然能甩掉宋尧他们，反侦察能力那么强也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如果，不是一般人，那慕小暖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慕小暖的母亲又为什么会离开慕小暖的父亲。
顾琰琛在心里默默的问着慕小暖的妈妈，但是这都不会得到回答。
顾琰琛看着照片里，那个一脸和蔼，笑得很是幸福的女人，心里的疑惑真的很多，慕小暖的母亲是南方哪个大家族，又到底是哪个市的，慕小暖会不会有其他家人。
他的调查，到现在居然还是没有多大进展，看着照片上的人，顾琰琛的疑问填满了大脑。
顾琰琛又仔仔细细看了看墓碑，却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暖暖，为什么这个墓碑上只有你母亲的名字，然后连立碑人，立碑日期都没有。”
“当年，给母亲立碑时，我就被公安局拘留了，这些都是慕镇国准备的，他这么做，大概是不想再让慕家和母亲有任何关系。”
“那这么说来，你连你母亲的最后一程都没有经历。”
“不，慕镇国当时把我暂时保释了出来，等母亲入土为安，头七过完，我才被抓进监狱的，这也算是慕镇国对母亲最后的交代吧。”
顾琰琛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疑问，为什么他觉得慕小暖母亲的名字有些奇怪？
“卜伊莲，暖暖，你有没有觉得伯母的名字有些奇怪，我让宋尧派人去南方，那些较大的城市，一个市、一个市的查过二十几年前没落的大家族，可是根本没有一个卜姓大家族。”
在母亲的墓前，慕小暖其实也是想问问母亲，她上次在知道自己不是慕镇国的亲生女儿后，也觉得母亲的名字有一番深意。
“我也不知道，有些母亲改过名字。”
如果是改过名字，那调查起来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也就是说，顾琰琛在南方一个一个市，调查的工作完全白费了。
本来，那就是一种希望渺茫，这会更是快没有了。
“暖暖，你想不想找到你母亲的家人。”
顾琰琛这么一问，慕小暖有些不确定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想不想见到母亲的家人，也是可能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