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085我要去平州

厚皮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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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萧玖璃隐隐觉得,白逸羽虐死徐栖桐没那么简单。 或许在外人眼里,他一贯荒丨淫,可她却直觉此事与自己有关。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对自己真的冷酷无情么?一想到要离开白逸羽,自己便莫名的难过和不舍。既然如此,为何要离开?

    心念一转,萧玖璃拿定了主意,她抬眼看着白骏泽,眼底清明,话语坚定,“殿下,多谢你的好意,可奴才不想离开,奴才想留下来。”

    白骏泽的手僵在那里。

    三人的眸光齐齐汇集到她身上,惊讶,迷惑,不解。

    “留下作甚?七弟都走了,你跟我回府不好?”白骏泽当即变了脸,“你还没受够闲气?”

    “奴才曾经在殿下面前立誓,要一直追随他,奴才不想食言而肥。”萧玖璃略带歉意。

    “你是猪脑子?”白骏泽气得将棉衣摔到她身边,“是七弟嫌弃你、不要你,不是你背叛主子!”

    “六弟,别急。”白尚儒拍拍白骏泽的肩膀,“阿九有他的想法,让他自己决定吧。”

    “两位殿下一直对奴才青睐有加,奴才非常感激。在奴才看来,人生一世,应该重诺守信,否则不是大丈夫所为。从奴才进七皇子府那日,就把自己当作了这府中一员。”

    “去金流途中,奴才受伤,一直得殿下照拂,奴才深受感动。若非奴才不懂分寸,招惹了那美朵拉公主,殿下又怎会恨铁不成钢呢?”

    “奴才奉殿下为主子,自不敢轻易易主,若三心二意,实难委以重任。若奴才今日走了,怕是这一生再难抬头做人,还望两位殿下能够成全!”

    萧玖璃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倒让白骏泽无法辩驳。白尚儒看向她的眼里更多了几分欣赏。

    唐伯原本黯淡的双眸,也因她这番话,积聚起越来越多的光亮。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但是阿九,我希望你明白,在我心里,你不只是护卫,更是朋友!”半响,白骏泽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萧玖璃,“你好好养伤,我随时来看你!”

    “六弟说的也是我的心里话!”白尚儒温润一笑,“我尊重你的选择,也理解你的决定。皇家护卫就该恪守忠诚,能被属下誓死追随,这也是我们的心愿。你留在府中帮唐伯吧,若有困难,来找我和六弟。”

    “多谢两位殿下成全!”萧玖璃抱拳拱手,感激地看着兄弟二人在唐伯陪同下离去。

    随后,她穿上棉衣,一瘸一拐来到人去园空的浮云轩。想起马耳他们临别时的言行和神态,萧玖璃心中说不出的伤感。

    在园中坐了一阵,萧玖璃起身走出来,看看揽月轩的方向,心起起伏伏。

    回到听雨轩,唐伯送了些活血化瘀的丹药来。

    “让你费心了。”萧玖璃连声道谢。

    “你尽快恢复,好帮着打理府中杂事。”唐伯轻叹一声,“其实,殿下走了,府里也没什么事……”

    “唐伯,你为何没有随殿下去平州?”萧玖璃抬眼看着这位忠心的管家。

    “殿下说府里要留个可信的人。”唐伯神情黯然,“我便替殿下守好这七皇子府吧!”

    “唐伯,我伤好了想去平州。”萧玖璃没有隐瞒自己的决定,“我留在府中也没有什么意思,我想去殿下身边。”

    “你……”唐伯一愣,脸上表情颇为复杂,“你真的要去?”

    “嗯,不管殿下多讨厌我,我也应该去平州。”萧玖璃的语气非常肯定。

    “你要是去,殿下想必很高兴吧。”唐伯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多嘴,连忙起身,“不过,你还是先养好伤再说。到时候我来为你安排。”

    “多谢唐伯。”萧玖璃拱手送他。

    唐伯回到房里,拿出纸笔给白逸羽写信,却迟迟无法落笔。

    想起某些事情,唐伯手中的笔轻颤。尤其是想起那日撞见白逸羽替萧玖璃抹药的场景,想起白逸羽在第一次招美人侍寝前要他去找的东西,唐伯的笔不禁抖得更厉害,纸上落下大大的墨点。

    殿下,你是要成大事的人,明明对一切都淡定自若,偏偏一遇到这阿九,你就会大失分寸,更为他不惜虐死徐栖桐,彻底得罪徐相。这阿九对你而言,到底是祸是福?

    犹豫再三,唐伯终究没有在信中写上萧玖璃要去平州。

    此后,白尚儒和白骏泽几乎每日都会来看望萧玖璃,白骏泽还带来府上郎中为她看诊。在他们的关心下,萧玖璃身上的伤半月后彻底痊愈。

    已是年节,七皇子府却格外冷清,府中上下没有半点欢声笑语。

    除夕这夜,唐伯置办了年夜饭,府里的小厮坐在一起,丰盛的美食也难以扫去惨淡愁云。萧玖璃草草刨了几口饭,起身出了花厅,踩着落雪,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萧玖璃走到了揽月轩门口,看着漆黑冷清的园子,回想近一年来发生的种种,她心中也是无尽萧瑟。

    守岁钟敲响的时候,寒风吹来,萧玖璃打了个冷战,惊觉自己已站着发了很久的呆,她缩了缩脖子,扬起头,任雪花落在脸上,凉凉化开。

    再次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园子,萧玖璃吸了吸鼻子,袖了袖手,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此时,千里之外,平州城,白逸羽一人独坐。窗外大雪纷纷扬扬,屋内虽然烧着火盆,可他看上去依旧浑身冰寒之气。

    桌上的菜肴几乎一口没动过,酒壶倒是空了几个。

    白逸羽不时往口里倒上一杯酒,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攥在掌心里的一个香囊,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守岁钟敲响的时候,他起身走到园子里,抽出长剑,伴着漫天雪花舞动起来。

    马耳三人远远看着他,看着这没有一点喜庆的府邸,心中也倍感压抑,愁绪万千丈。

    白逸羽舞累了,躺在地上,看着天上落雪,默念着一个人的名字,慢慢闭上了眼睛。

    初三午后,白尚儒和白骏泽一身平民装束,带着萧玖璃从七皇子府的后门溜出去,径直骑马去了方山。

    将马拴在山下,三人施展轻功掠上山顶。

    此时的方山是雪的世界,山顶上压着厚厚的积雪,安静得出奇。

    极目远眺,冬日的京城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肃穆,萧玖璃抿了抿唇角,只觉得自己的心境似乎也苍老了不少。

    白骏泽突然抓起一把雪塞进她的脖子里,大笑着跑开。萧玖璃跳起来,捏了雪球投向逃跑的他。白尚儒笑着弯下腰,先捏了个雪球掷向白骏泽,接着又捏了个雪球掷向萧玖璃。

    三人随即在山顶上打起雪仗,欢笑声洒向寂静的山谷,打破了冬日的沉闷。

    闹够了,白骏泽提议去抓雪鸡,三人飞身来到一丛灌木前,一起卧在那雪地上,静静地等待猎物。

    几只雪鸡偷偷摸摸溜了出来,瞧瞧四下无人,放心大胆地在雪地里觅食。三人对视一眼,簌地一跃而起,各自拔出长剑,对着雪鸡猛地刺了过去。

    三个身影在空中同时轻盈地转身,每个人的剑上都挑着一只雪鸡。而白尚儒和萧玖璃的剑端还都刺着同一只。

    “二皇兄,泽的身手的确不如你和阿九。不过,你们俩一起刺中这一只,分不出胜负啊!”白骏泽指着两人的剑,狡黠地笑着,“要不,你们干脆比一比,看谁抓得最多!”

    “抓那么多作甚,我们三人也吃不完。”白尚儒笑着摇头,挑眉看着萧玖璃,“阿九,不如我们来比试剑法吧!”

    “属下岂敢在殿下面前班门弄斧?”萧玖璃摇头拒绝,“属下还是负责烤**!”

    “六弟从小贪玩,宫里的鸟都快被他抓来烤光了,他的手艺早就炉火纯青。来之前他便说了今日这雪鸡他来烤,我们等着大饱口福便是。”白尚儒一改往日的温润如玉,略带淘气地将那几只雪鸡往白骏泽面前一扔,拉过萧玖璃就走。

    萧玖璃无法再拒绝。

    这一交手,萧玖璃才知道,白尚儒身手的确不错,比起白逸羽怕是也差不了多少。

    她意外的是,白尚儒和她过招时没有半点藏私,毫无保留地呈现出他最好的剑招,一招一式尽显精髓奥妙。

    萧玖璃来自护卫营,自然知道,护卫营出来的人纵然有高低之分,武功路数都差不多,而且熟知彼此的套路,只有跟了不同的主子,随主子每日习武,武功的差别才会越来越大。

    萧玖璃并非白尚儒的人,他的武学不对她隐瞒,那便是对她绝对的信任,这让她很是动容。只是,一想到他是左妃之子,萧玖璃心中又有些黯然。

    剑锋相撞,嗡鸣不断。

    白尚儒抬眼看着萧玖璃手中的鸳鸯剑,唇角勾出一丝温润的笑意,“这是七弟母妃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给了你,可见当初也极看重你。阿九,你既然选择留在七弟身边,就设法消除他对你的误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