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第186章他在乎的不是皇权出差

厚皮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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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 ”叶琼担忧地唤了一声,上前一步。刚才白伟琪那声厉喝,众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那茶壶摔碎的声音,让叶琼的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回府!”白逸羽看了她一眼,一把拖过她的手,也不看众人,大步而去。紧抿的唇角,满眼的阴霾,翻飞的衣袂,都彰显出他无比的怒气。

    而他攥着叶琼的力度也不是一般的大,叶琼轻轻蹙了下眉,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是略带歉意对众人点了点头,当即就被白逸羽拖走了。

    阿贵匆匆走进内室,又匆匆走了出来,“陛下倦了,已经歇下,请贤王和各位皇子回去吧。”

    “阿贵公公,七弟怎么又惹父皇生气了?”白明宣压低了声音,一脸的义愤,“七弟也太不懂事了,父皇才醒,他也不怕父皇的身子受不住。”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阿贵看着白逸羽的背影摇摇头,“好像是因为七皇子护卫与单国主比武的事。”

    “那个阿九真该死!”白明宣低咒了一声,转头看着白御麟,“皇叔,宣去母后那里看看再出宫,就不陪你了。”

    说完,白明宣勾勾唇角,拍拍白娉婷的头,心情不错地揽过徐海灵的腰,辞别白御麟,去找皇甫钰了。

    白骏泽面露忧色,眸光落在白御麟身上,白御麟冲他摇摇头,分明是要他稍安勿躁。

    “皇叔,你稍等片刻,泽将弟弟送去母妃那里,和你一起出宫。”白骏泽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白尚儒出事,白逸羽被骂,难道父皇真的要将皇位传给白明宣了?他又该如何独善其身?这个时候他太需要一个人帮他指点迷津了。

    白骏泽说完带着皇子妃陪白苍昊回刘妃寝宫。白御麟唤来一名宫人,推着他缓缓向宫门而去。

    阿贵回到内室,白伟琪靠在那里,微阖着眼,神色寡淡。短短一瞬,他看上去便苍老了很多,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痛斥白逸羽时的气势。

    “陛下,你刚刚醒来,不宜动气。”阿贵抬头看看白伟琪,也不知该如何劝他。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好,洗了手,倒了一杯水走上前来,心疼地递给白伟琪,“陛下,喝点水。”

    “朕不渴。”白伟琪闭着眼摇了摇头。此刻的他好像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看上去疲态十足。

    也是,被人设计差点没了命,刚刚醒来就面对左府谋逆这么大的乱子,又和白逸羽闹得不欢而散,换了谁心里又会舒坦?君王又如何,天子又如何,说到底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被自己最亲近的人算计,或是被自己最亲的人误会,心一样会疼。

    阿贵也不多说,放下茶盏,跪在床榻边,轻轻捶打着白伟琪的腿。

    “阿贵,朕对他是不是太严厉了?”白伟琪幽幽睁眼,看着阿贵。

    “陛下,你的好意七皇子他会明白的。”阿贵不敢妄作评判。

    “对朕,他心里从来都只有恨。”白伟琪牵牵唇角,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

    “陛下,若七皇子恨你,他就不会献上那丹药了。”阿贵蹙了下眉,白伟琪话里那丝淡淡的苦涩让他的心拧了一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对父子之间的事情,旁人真的无法评价。

    那晚,阿贵按白骏泽的吩咐去给几位皇子准备夜宵,白逸羽起身如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承乾殿。在旁人看来,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连眼神都没对上,压根没有任何交流,

    只有阿贵才知道,两人身子错开的一瞬,他的手里竟莫名多了一粒丹药,他正在诧异,便听得有人在用内力传音给他,说的便是如何将丹药喂给白伟琪,助其苏醒的法子。那一刻,阿贵也很诧异,他想不到白伟琪平素最漠不关心的白逸羽会做这事。

    阿贵犹豫再三还是将丹药分成了若干小块,按白逸羽授意溶化在水中,通过浸润白伟琪的嘴唇慢慢浸入其体内,成功将白伟琪唤醒。而白伟琪醒来之后,他便将剩下的那一点点丹药交出,白伟琪暗中让人一查,自然知道了这药是火树花。

    其实白伟琪在昨儿个半夜就已经醒了,当时白逸羽和白尚儒正好起身穿外衫,都没有注意到,但阿贵却看得真切。白伟琪睁开眼,对上阿贵的眸子,却对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随即又闭上眼睛装昏迷。

    阿贵很清楚,腹黑的陛下是想暗中观察,虽然他刚醒来,可他脑子一点不糊涂,莫名昏迷一定有原因。

    不管怎样,阿贵相信设计白伟琪的不是白逸羽,他心中对白逸羽充满感激。若不是这位七皇子,他的陛下就再也醒不来了。

    “他这么做,并非他对朕有什么感情,而是他觉得,朕若是现在驾崩,他的日子会很难过。他如何愿意他这些年所做的努力全都付诸流水?”白伟琪轻哼了一声。

    “陛下是说,七皇子有野心?”阿贵一愣,从白伟琪尚是皇子之时他就跟在白伟琪身边,早练就了好眼力,可这位七皇子,他自认他看不清。虽说白逸羽的外貌最不像白伟琪,可其心思偏偏最像白伟琪,深不可测。

    若不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待在白伟琪身边、被白伟琪视为心腹,若不是白伟琪偶尔会在他面前说上那么一两句真心话,他或许也猜不透白伟琪的心思。但这位七皇子,人前永远是一脸淡漠,宠辱不惊,他真的看不透。

    “他在乎的从来都不是皇权。”白伟琪长叹一声,没了下文。

    阿贵愣了一下,慢慢琢磨这话,突然意识到什么,心里咯噔了一下,悄悄抬眼再看白伟琪,看着他两鬓新添的白发,想起当年他笑着说终于找到自己的解语花的那一幕,那时的他是多么的年轻,多么的意气风发。可如今,他除了这皇权,还有什么?阿贵的眼眶禁不住湿润了。

    而这个时候,未央宫里却是一片喜气。宫人们全都被屏退,只剩下母子三人和徐海灵坐在那里低语。

    听闻白伟琪怒斥白逸羽,皇甫钰脸上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不过是随意在白伟琪面前说了那么两句,白逸羽就被骂得狗血淋头,看来在白伟琪心中他的确没有什么份量,对自己的儿子构不成任何威胁。

    “母后,父皇到底如何处置左擎宇?左妃和白尚儒呢?”白明宣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个。

    “左擎宇和白尚儒被你父皇扔进了天牢,左妃暂且禁足,白尚儒的皇子妃与左妃关在一起。”皇甫钰压低声音,“左府那个小厮,你可得做干净。”

    “母后放心,儿臣明白。”白明宣说着蹙了下眉,“父皇是否还有怀疑,否则为何不直接下旨?”

    白明宣说到这里,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父皇生性多疑,加之左妃打死都不认下毒一事,他自然还要再查。毕竟,这些年来,左府没有什么太出格的动作,他如何会轻易相信?”皇甫钰冷哼一声,“不过这一次,本宫就怕他不查!”

    “母后,左妃的那个侍女虽然自尽了,可父皇会不会查出她是你的人?”白娉婷从小跟在皇甫钰身边,残害奴才的事看多了,并不觉得害怕,唯一担心的便是被白伟琪查出真相。

    “放心,那个小青从进宫前到今日自尽,都从未与本宫这未央宫中的任何人有过接触,一直以来,和她私下联系的都是御膳房的姜公公,你父皇怎么查都查不到本宫身上。”皇甫钰轻笑道,“当初物色这小青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她的容貌、秉性乃至说话的腔调都像极了左妃的陪嫁丫头,只不过那丫头命短,当年因为胡妃,那丫头掉水里淹死了。所以左妃第一眼看到小青,便特别满意,她怎么想得到这小青是本宫特意安排在她身边的?”

    “母后这枚钉子埋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发挥了作用。”白明宣一脸得瑟,“不过是用她弟弟的小命威胁她一下,她当即就什么都应了,她哪里会知道,她的弟弟早就没了。”

    “宫里的情况你不用担心,你父皇哪怕将左妃的宫人全抓起来问话,也问不出什么。姜公公还有几月就要告老还乡了,他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错。”皇甫钰不忘提醒徐海灵,“反倒是左府的那些证人和证物,叫徐相都得盯紧点,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

    “母后放心,臣妾明白,这一次,绝不会给左府翻身的机会!”徐海灵轻轻点点头。

    四人又密谋了一阵,白明宣才带着徐海灵和白娉婷出了宫。

    再说白逸羽拖着叶琼出了宫,一直奉命等在宫门前的马耳连忙将两人扶上了马车,一甩马鞭,向着七皇子府疾驰而去。

    那天白逸羽将受伤的萧玖璃“赶”回去,偏偏只命大头和银鱼回府照顾她,却把马耳留在北宫门。马耳心里惦记着萧玖璃,恨不得马上回去,一路上不停挥着马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