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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香港富三代
沈娜那些天正琢磨着再找一家服装公司，可是向洁进组之后不到两天的时间马上看出了问题，经过向沈娜请示后对那些服装进行了局部的修改。 hp://772e6f742e6f%6让沈娜没想到的是：那些以前穿上演员们的身上总是别别扭扭的服装经这位向姐这么一改，竟然马上起了质的变化，不但看起来不再那么别扭，反而让演员显得格外得有光彩。
这还不算，那个李嘉，因为演的剧中的女一号，而这个女一号按剧本的描写是一个出身贫寒的农家女，电影中有几个闪回她在乡下田里种地，和被坏男人欺负的戏份。因为是女主角设定的是农村女孩子，所以衣服一定要土气一些才真实。为了力求真实，沈娜让剧务到一个旧货市场买回几件旧衣服让李嘉穿，可是李嘉打死也不肯穿那些来路不明的旧衣服。
因为沈娜知道李嘉和自己老板的老板郝生的关系，所以也没敢对她发脾气，对她好言相劝，并以雷恪生老师在张艺谋的电影《秋菊打官司》中为了演好村长，主动穿上村长的旧衣服的例子试图说服她，可是她并不买他沈娜账，坚持要求穿干净的衣服。
沈娜没办法只好迁就她，可是有一天试服装时，李嘉穿的那种明显是城里人的时髦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像农村姑娘，非常扎眼。沈娜当时又要求李嘉换上那件剧务把从旧物市场买回来的衣服，可是李嘉死活也不穿，并且以离开剧组相威胁。
正闹得不可开交，一直站在一旁的向洁走上前，把李嘉拉到一边轻描淡写地耳语了几句。那个在组里谁的账也不买的李嘉竟然像中了魔法似的，乖乖地穿上了那件她此前打死也不肯穿的旧衣报。
这件事让沈娜百思不得其解，她不明白为什么像一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一样的李嘉，会听一个普普通通的服装师的话。更奇怪的是，沈娜总觉得曾在哪里见过向洁。
不仅是沈娜觉得这个向洁奇怪，就是假扮跟组记者的沙爽也觉得向洁这个女人实在是有些怪异，她悄悄地用手机给向洁拍了照片然后传给北京的叶强，让他查查这个女人的什么来头。没过几天，叶强那边传给沙爽几份资料，沙爽看了资料后差异不己，这个向洁二十年前竟然是内地一个著名的电影明星，不过她那时的名字叫穆向。
这个昔日的电影明星是盛万里介绍进来的，她跟盛万里有什么关系？她又为什么要以一个服装师的身份来剧组呢。而且还用了化名？盛万里是肖樯的人，她会不会跟肖樯之死有什么关系呢？
※ ※ ※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穆恩为了节省费用每天即使沈娜不催他也会拍到很晚，经常会拍到半夜，剧组里的人都叫苦连天，也有人在背地里骂娘。穆恩看出大家都有些情绪，就抽空找到沈娜，说是不是请大家好好吃一顿放松一下。
最近几天沈娜一直是蔫蔫的，有时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听穆恩说要组里请大家吃一顿，她犹豫了一下，否决了穆恩的提议。穆恩没说什么，恰巧，方小桥打他俩人身边经过，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对沈娜说：“林监制，这几天大家都这么辛苦，组里出点钱犒劳一下放松一下有什么不好？”
方小桥说这话时，旁边还有几个场工，几个人都拿眼看着沈娜。要是往常，组里无论是谁要是敢作出这种挑战沈娜的权威的事情，沈娜一定会愤然反击，不骂他个狗血喷头不算完，可是这次，她又一次令人意外选择了沉默，并没有与方小桥理论，低着头离开了，方小桥还要追上去纠缠，被穆恩拦住了，小声地说：“哥，你就不要惹事了，我请你吃火锅行了吧？”
收了工之后，两个打了辆车来到一家叫“川外川”的火锅店。
“川外川”无论是锅底和肉都是蛮正宗的，两人吃得很开心，方小桥最喜欢喝北方红星二锅头，两人喝了快一斤了，都有些醉意。
方小桥给穆恩又倒了一杯酒，问：“我说，有件事你发现没有？”
“什么事？”
“咱们剧组那个叫向洁的服装师……”方小桥似乎一时找不到准确的词形容，“……怎么说呢，很神秘。”
“嗯，我也觉得她不大像个服装师，身上有一种服装师所没有的那种大气，一副总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那个李嘉你知道的，像个小野马似的，谁也不放在眼里，可是在她眼前，低眉顺眼得像只小树獭，哎，有一次呀，她正要跟我撒野呢，那个向洁一进门，她立即老老实实地坐下，还一脸的恐慌的样子。我真的对她发生了兴趣。”
“谁，向洁？你不是对李嘉有兴趣吗，怎么这没几天就变了。”
“你不懂，她们两个完全是两种风格，两种韵味……”
穆恩止住方小桥信口胡说，用看似随意的语调问方小桥，“方小桥，你那天跟沈娜说了什么，她就没让你走呀？”
“你猜。”方小桥故作神秘地问。
“我哪猜得到。”
方小桥压低了声音说：“我知道沈娜一个希望永远没人知道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
“沈娜在17岁时曾经为了还家里的债嫁给了一个35岁，死了老婆的老屠夫。”
穆恩听了这话，不由得吃了一惊，“真的假的？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事说来非常巧，在咱们大一的时候，有一天，有一个衣着土气，年纪足可以当沈娜老爸的农民伯伯来咱们学校找沈娜，恰巧让我遇上了，当时咱是好心呀，以为是她爸爸来看女儿，可是没想到这个农民伯伯说她是沈娜的男人，是个杀猪的，他在跟我一起去找沈娜时跟我抱怨说，沈娜是用他的钱考上大学的，考上大学之后就再没有回过家，他到学校来看看沈娜是不是跟别的男人好上了。”
“就这事儿？”穆恩摇了摇头。
方小桥神秘地对着穆恩摇了摇右手的食指，“还有一件更玄妙的事，大二的一天，沈娜家乡来了两个警察找到咱们学校做调查，巧了，当时咱们的导员让我负责协助警察进行调查了解，警察跟我说，沈娜的那个老男人非常神秘地淹死在离家不远的一口废弃的井里，让这个老男人家人觉得奇怪的是，就在这个老男人死的前一天，沈娜少有的回了家，而且当晚两个大吵了一晚。”
“你是说警察怀疑是沈娜把那个老男人……”
方小桥点了点头，“你想啊，一对相差18岁，没有办理正式结合法手续的夫妻，一个是前途远大的女大学生，一个是快四十，一身毛病的老屠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这种你可不能瞎怀疑，人命关天呀，再说了，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跟她一说，她就……”
方小桥阴恻恻地笑了一下，“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知道沈娜为什么到了天一集团没用上一年的工夫就升到总监级别了？”
“这个你不用怀疑，她那个在大学时就精明能干，而且……”
方小桥冷哼了一声，“清明能干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把老板侍候得爽了，是那种侍候，你明白吗？”
“你是说她是盛万里的情人？”
“不，是郝生的，更大的老板。”
“啊， 这些事儿你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组里的人呀，天行健公司的人哪个不知道。还有一点她沈娜只是郝大老板众多的情人之一，之一，你懂吗？”
“那又怎样？”
“郝生的老婆几年前因病去世了，现在他的这几个情人都想着成为郝老板的继任夫人，听说竞争得非常激烈。你想啊，如果这个时候，有一封匿名信寄到郝老板的办公室，说他的小情人沈娜17岁时曾嫁给过一个35岁的屠夫，而且，那个屠夫还不明不白地死了，你是郝老板，你会怎么想？”
穆恩盯着方小桥看了半天，用手指着方小桥，鄙夷地说：“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没想到你这人，怎么这么龌龊，你怎么能借这个……”
方小桥瞪着眼睛，“我也不想啊，可是你也知道，凭我现在这种条件，想得个哪怕小成本片子的男一号得等多少年，这次上天赐给我这个机会说什么我也不能失去，失去了这次机会可能我的人生会就此跌入谷底，或者永远不可能在这方面有所成就，我也是迫不得己呀，而且，只要她不为难我，我也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你，这件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穆恩掏出钱包，抽出三百块钱，扔在桌子上，然后指着方小桥，“方小桥，咱们认识这以久了，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咱们两个各走各的……”穆恩说完这话一起身——由于脚步不稳加上过于激动，一不小心把桌子上的火锅给碰翻了，他只听旁边有人“啊”的一声，刚从他们桌子旁边的一个女孩子捂着脚蹲在地上，穆恩赶紧走上去一看，这个女孩子还认识，就是跟他们住在一个酒店的那个跟组记者沙爽，打翻的火锅汤有一部汤计正巧洒在她的脚上。
穆恩和方小桥吓得都酒醒了大半，两个人急忙扶着沙爽往外走，拦了辆出租车去了医院。
沙爽的伤看样子很重，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上流了下来，可是她一声不吭。她的这种表现让坐在旁边的穆恩有些诧异，问道：“你当过兵？”
沙爽看了他一眼，“没有啊。”
“你当过警察？”
沙爽略一怔，马上答道：“没有啊。”
穆恩默默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刚拍了不到十天，沈娜忽然叫停了拍摄，然后马上飞回北京。拍得好好的，忽然停拍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都在私底下议论纷纷。
为了赶进度，虽然没拍戏穆恩还是带着几个剧组的工作人路由器去星海广场采外景，为接下来的拍摄做准备工作。
他们刚到星海广场，刚把设备架好要拍呢，沈娜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酒店，说有重要事情宣布。穆恩只得让人收拾了设备回到酒店。
会议是在酒店的一个小会议室召开的，穆恩来到小会议看到里边已经坐满了人，主持会议的是他天一集团副总裁、天行健公司的总经理盛万里，他左右两边分别坐着沈娜和那个香港富三代陈显。
穆恩随便找了个把椅子坐下，沈娜见人都到齐了，就宣布开会。
会议一开始，盛万里宣布了剧组人员调整的通知：由盛万里亲自担任制片人，沈娜任监制，陈显任导演，穆恩改任副导演，除了修改剧本之外，还负责演员和统筹方面的工作。
听到这个任命通知之后，小会议室内的人议论纷纷，有人拿眼睛偷偷地看穆恩的反应。穆恩听了这个任命之后，心里着实有些恼火，看了一下沈娜，沈娜并没有与他对视，一脸没有表情的表情。
盛万里宣布完任命，特意郑重向大家介绍了新任导演陈显，说他在美国名校学电影，并在许多大的电影公司工作过等等。
盛万里讲完这些，就让陈显跟大家说几句，并带头先鼓掌。
陈显很谦和地站起来，非常有礼貌地跟大家略鞠了一躬，微笑着说：“我刚进组，好多工作都不是十分了解，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希望也相信能和大家很好地工作……”
还没等他讲完，坐在穆恩不远处的方小桥高声说：“陈导演，按规矩剧组开机是不是得请大家吃烤乳猪发红包，激励一下同志们的士气呀？”喊完向穆恩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