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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2章 又痛又喜
每一次纹络的变幻，都有一些诡异如电芒般，带着一股森冷可怖气息的细丝自伤口飞出。
很显然，这些电芒般的细丝，应该就是导致老疯子伤口无法痊愈的道伤。
而随着这一丝丝电芒般的道伤细丝飞出，疯老人凹陷的前胸，竟是如雨后春笋般，开始拔节组接在一起。而他原本衰弱的气息，此刻竟也突然开始攀升起来。
一股股气息汹涌澎湃，冲天而起，那感觉，竟是叫人觉得，等到道伤被逼出体外后，疯老人的实力，恐怕比他此前手持断剑的时候，还要更强一些。
建木汁液果然非比寻常，尤其是配合百药液，效力更是超群！目睹此景，叶凌风心中既欣喜，又肉痛。欣喜的是，疯老人只要伤势痊愈，此战便可再无疑问；肉痛的是，建木汁液只有那一滴，若想再取，就只能牺牲嫩枝上的蓓蕾，如此珍宝，耗掉一滴，就少掉一滴。
吼！残骸巨人如感知到了疯老人情况有异，嘶吼出声，肌肤深处的六芒晶石熠熠生辉，光芒大盛，调动全身之力，挥动重拳，向疯老人重重砸下。
拳影连贯，划破虚空，带起道道涟漪，这一拳之威，几乎比他此前贯穿疯老人手中那柄断剑的一拳更加恢弘，如流星划过天际，给人势不可挡之感。
但面对这样的一拳，疯老人仍如从前，单手扬起，向呼啸而来的一拳格挡而去。
此情此景，和此前疯老人被残骸巨人，一拳砸落地面时如出一辙。他那干枯如柴的臂膊，和残骸巨人庞大的拳头比起来，简直就像是螳臂挡车一样的可笑。
那模样，看起来，叫人觉得，他似乎仍要如此前般，被一击碾压，身陷地下。
轰！两者相触，剧烈爆响顿时发出，那势不可挡的一拳，竟被疯老人生生用螳臂结结实实的挡下，而且身躯不动不摇，连晃都没有晃一下。
吼！残骸巨人显然没想到，疯老人竟能挡住这一拳，血盆大口张开，低吼一声，砸下的右拳顿时收回，而后双拳左右开弓，光辉灿烂，镇压而下。
轰！轰！轰……一击接着一击，速度之快，叫人目不暇接，转眼间，便轰出了九拳。
但可惜的是，固然他每一拳都势不可挡，但如今的疯老人，却像是立在狂风骇浪中的礁石。不管海啸风暴如何席卷，他仍不动如松，臂膊一力挡下。
咚！接连八次轰击结束，第九击落下的瞬间，疯老人胸前道伤中的最后一丝道伤飞出，那道已不知道留在他身上多久的道伤，竟是彻底愈合。
而在道伤愈合的瞬间，疯老人的头突然扬起，神目如电，如两柄利剑般直视残骸巨人，声音森然，道：“你砸我砸得很开心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右臂终于一改此前的防守之势，如拂苍蝇般，朝上重重一挥。
轰！一掌拨出，残骸巨人庞大的身躯，竟是被他生生拨飞，重重飞落在了数丈之外。不仅如此，一道斑斓血痕，甚至沿着残骸巨人的手臂蔓延开来，直至前胸。
残骸巨人落地，砸得地面轰鸣颤响，烟尘冲天而起，叫场内所有人瞠目结舌。
任凭是谁，都没有想到，在道伤愈合后，从疯老人瘦削的身体里面，竟然会爆发出一股如此强大的力量。这样的力量，令人瞠目结舌，不知究竟是如何存在于他体内的。
“怎么会这样，他所修的是剑道，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肉身力量，这不合理……”烈明见多识广，知晓很多秘辛，目睹此幕后，声音讶异的喃喃道。
“不……”出乎烈明的意料，听到他的话后，燕肃竟是突然接腔，眼眸中有璀璨光芒绽放，道：“在他的身体里，除了剑意外，还存在着一种力量，一种十分纯粹的体修力量。”
“你的意思是，他……他掌握了两种道？”此言一出，烈明先是一愣，然后愕然出声。
传闻中，问道修士境界修为的区别，便是在与掌握的道的多少，以及对道的体悟。
修为越高的修士，对道的体悟就越深，掌握的道就越高明越多。
不过按照典籍记载，即便是古修士最为巅峰的时代，很多问道修士，穷尽一生，都只能去体悟一种道，根本无暇分心。疯老人方才展露过强大的剑道，而如今他体内的道伤愈合后，竟然又有纯粹的力量气息，这很可能意味着，他还掌握有第二种道，力量的道。
掌握着两种道的问道修士，这样的存在，即便是在古修士群体中，也是超然不凡的存在。
这让所有人都很好奇这疯老人在黑暗动乱时代发生前的身份，这样强悍的存在，根本不该籍籍无名才对，一定会在过往的典籍中留有姓名。
但可惜的是，疯老人似乎如燕肃般，经历过一些不可承受之事，心神错乱，半疯半癫，根本不可能从他的口中得到任何有关过去的讯息，更遑论是真实身份。
“借你一物……”而就在这时，疯老人那如剑般锋利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叶凌风的身上。
话音落下后，他根本不给叶凌风回应的时间，只是向着叶凌风伸手轻轻一招。
嗡！随着他的动作，顺着叶凌风的泥丸宫中，瞬时有一枚罗盘状的古旧事物飞出。
那事物飞出后，如受到某种无形丝线的牵绕，径直落在了疯老人掌心。
他要定海盘做什么？看到疯老人从自己身上取走的事物，叶凌风眼中顿时露出迷惘。
就他所知，定海盘乃是在海上平息风浪，指明方向的奇物。在修士搏杀中，似乎并无什么特殊的能力，他不明白，疯老人在失去断剑后，为何要取走他的定海盘。
“定海！”而就在定海盘落在疯老人掌心的瞬间，沙翰体内的那股意志突然愕然出声，声音中带着激动和惶恐，似乎他也认得这定海盘，而且觉得此盘非比寻常。
“魂已经缺失了吗？”定海盘入手，疯老人喃喃一声，轻轻摩挲，而后眼中慑人精光迸溅，五指陡然用力，向着定海盘用力一扣。